Tuesday, February 27, 2007

The Impossible Dream

Blog友Jacob 很喜歡看舞台音樂劇(Musical),尤其喜歡《孤星淚》 (Les Miserables) ,並在網誌中與大家分享了當中的一首歌曲 I Dreamed a Dream 和對夢想的看法。夢想往往與現實相違背,但人生要有夢,才能讓自己有更多活得精彩的理由與借口,是否要把夢想實踐,反而變得不重要了;刻意強迫自己圓夢,反而會親手砸碎了夢想呢。聽起來有點「沒得到的,才是最好的」的感覺。

自己也頗喜歡百老匯式音樂劇,還記得第一齣欣賞的,是《仙樂飄飄處處聞》 (The Sound of Music),其後欣賞過的音樂劇,不下數十,其中一些經典的音樂劇,更是重看過不只一次。現場欣賞音樂劇,學生時代負擔不來,出來工作後,也只能偶一為之,所以看的大都是電影版本。第一次看《仙樂飄飄處處聞》時,我應該只有三歲,印象模糊,但聽母親說,劇中一首Do-Re-Me,我卻可以朗朗上口(歌詞意思,當然是不明白) 。中學時代開始接觸較多的音樂劇,劇中的歌曲,大多能唱得出一兩首,唱歌學英文,音樂劇大概功勞不少。

提到有關夢想的音樂劇歌曲,倒讓我記起另一首音樂劇歌曲The Impossible Dream。這首歌曲從另一個角度去解讀「夢想」,說的不單只是在思想層面上的「Dream」, 而且是以行動努力以赴去追求的「Quest」。The Impossible Dream這首耳熟能詳的歌曲,來自Dale Wasserman 的音樂劇作品 Man of La Mancha,音樂劇曾被改編成電影,由彼得奧圖和蘇菲亞羅蘭主演。我也是先知其曲,後來才知有其劇的:曾聽過某合唱團的版本,只覺得歌詞很勵志,令人感動;旋律也易上口,激勵人心的音樂,能讓人有抬起頭來、迎向挑戰的勇氣。後來在電視台「午間電影」看到電影版本,才知道歌曲的出處。

電影版本是一齣劇中劇,劇情描述了西班牙著名作家塞萬提斯(Cervantes Saavedra)和他筆下那位癡狂和執著地認為自己是位肩負拯救世人使命的騎士的傳奇人物唐吉軻德(Don Quixote)。如果你到訪過西班牙的馬德里,也許會見過聳立於市中心西班牙廣場(Plaza de Espana)的唐吉軻德與他的隨從的銅像。劇中農婦Dulcinea以嘲諷的口吻問唐吉軻德,「你所謂的追尋夢想(quest),到底是甚麼玩意?」於是唐吉軻德唱出這首著名的The Impossible Dream,道出他「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夢想。其實,這首歌曲之所以能感動人心,或者就是因為人們的內心深處,或多或少總會藏著這樣一位懷著理想與執著的騎士。

 To dream the impossible dream, to fight the unbeatable foe
 To bear with unbearable sorrow, to run where the brave dare not go
 To right the unrightable wrong, to love pure and chaste from afar
 To try when your arms are too weary to reach the unreachable star

 This is my quest, to follow that star
 No matter how hopeless, no matter how far
 To fight for the right without question or pause
 To be willing to march into hell for a heavenly cause
 And I know if I'll only be true to this glorious quest
 That my heart will be peaceful and calm when I'm laid to my rest

 And the world will be better for this
 That one man scorned and covered with scars
 Still strove with his last ounce of courage
 To reach the unreachable star

 擁有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對抗一個無法擊敗的敵人
 忍受那無法容忍的悲痛,奔向勇者都不敢去的地方
 糾正那難以改正的錯誤,去愛那來自遠方的純潔與高雅
 當你雙臂已經疲憊不堪時,仍繼續努力攀摘那無法觸碰到的星

 我要追隨那顆星
 不論多麼渺茫,亦不管多麼遙遠
 毫不猶疑或停頓地為正義而戰
 願意赴湯蹈火,只為那一神聖的使命
 我知道,只要我忠於這榮耀的使命
 當我躺下安眠時,我的心將可獲得安寧和平靜

 世界也會因此變得更美好
 受到蔑視、且身上滿是傷疤的人
 依然以僅餘的勇氣努力奮戰
 去攀摘那無法觸碰到的星



香港人素以「現實」著稱,一切的夢想抱負,都是要短期可以達到的,亦擅於因應現實環境不斷地調整夢想和抱負。人不一定都要有遠大崇高的理想,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和機會改變世界,但人們若只顧隨波逐流,見風轉舵,最終會變成沒有性格、沒有創見、沒有前進動力的族群。但願大家都可以秉持一點執著和堅持,迎向生命的每一天。


片段欣賞: 

YouTube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fHnzYEHAow

Richard & Adam 的演繹



Monday, February 26, 2007

雷利山頭霸王2007賽前準備之「完全估咁到」

「你們今天去了什麼地方操山?*」小Ken的電話中傳來了積奇姐的聲音,我們一班參加了國際雷利《山頭霸王》越野馬拉松賽的隊友剛操完了山,正在荃灣某打冷舖吃晚飯。

「完全估唔到。」小Ken很認真地回覆。「什麼?那你給點貼士吧。」心急的積奇姐繼續追問。

「都話係完全估唔到咯。」小Ken再次回覆。「算了,那你開估吧。」積奇姐終於放棄。

「完全估唔到。」小Ken還是那一句。完全是牛頭不搭馬咀的對答,大家忽然明白了原因,即時笑得人仰馬翻。

國際雷利「山頭霸王」越野馬拉松在香港已有 20 多年的歷史,是一項為期兩日一夜的富挑戰性的越野比賽,賽程由十五至六十公里不等,視乎參賽組別而定,不單考驗參加者的山藝技巧,更挑戰耐力、鍛鍊意志及發揮團隊精神。警察歷險會在1977 年首次把這個極比賽引進香港,當時只限警隊人員參加。直至 2000 年,國際雷利計劃**將這項比賽推廣給香港大眾,為國際雷利計劃一年一度的籌款活動,為國際雷利計劃在海外及本地舉辦的青少年發展活動籌募經費。

在「山頭霸王」公開讓公眾參與的第二年,因為朋友的隊友臨時有事,由我頂上,於是便開始了與「山頭霸王」每年一度的約會,中間因事停了兩年,亦參加過不同的比賽組別。不為爭獎,只為每年重溫自已的山藝技巧,測試自己耐力和意志,亦為了與一班志同道合的山友共渡難忘的時光。

今年原本計劃了參加「男子組」的賽事,但隊友請不到假,後來得朋友的邀請,加入了另一隊「競賽體驗組」的4人隊伍。雖然都曾是樂施毅行者的隊友,但一同參加「山頭霸王」還是第一次。趁大家有空,今天帶齊了所有裝備,到山上作一次模擬越野賽的練習。我們選擇了大欖一帶的郊野公園範圍,用前年比賽用的檢查點來練習看座標讀地圖找地方。我當年已經走過這條路線了,今天主要是讓隊友們練習。

今天天氣出奇的好,天氣預測是密雲有微雨,但山上卻是陽光普照,清風除來,舒適極了。我們在荃錦公路引水道出發,先登上石龍拱與下花山之間的山坳,站在山上,遠方雖然還有點霞氣,但青馬大橋至遠處的鳳凰山,都能清楚看到;台灣相思正吐嫩芽,山坡上一片翠綠。沿途亦近距離欣賞到在曬太陽的紅脖游蛇和挺著大肚子的香港瘰螈等的野生動物,活像一次生態考察。

午後到了田夫仔營地,大家起營的起營,洗菜的洗菜,煮飯的煮飯,十足在完成「山頭霸王」第一日賽程後到達了指定營地後一般操作。昨晚下過雨,但到了中午,草地都乾透了,正好讓我曬晾一下我那個已經一年沒用過的Mountain Hardwear Waypoint 2 二人登山營幕。午餐是肉醬秀珍菇麵,還有白米飯、煎餃子、雞絲翡翠苗、燒肉,飯後還有西瓜、檸樂和紅茶,真的很久沒有試過遠足時午餐吃得那樣「豪」了。當然,到真正比賽時,是不可揹上這麼多物資上路的。

吃完飯後大家談天說地,不知不覺間竟到了4點,急忙收拾食具,拔營繼續上路。經七木橋到達坳頭,已近六時。今天走的路並不多,而且十分悠閒,但因為今次不是練體能,而主要是讓大家溫習一下看座標讀地圖,也讓其他隊友熟悉一下比賽中將會使用的營具等等,這些基本上都做足了。

我們今天走的路線,其實就是著名的「元荃古道」***的其中一段。積奇姐在電話中聽不清楚,還以為是「完全估唔到」。不過老實說,今天的操山,變成了山中閒遊,真的有點「估唔到」呢。



* 操山:本地越野比賽的術語,意即到山上操練。

**「雷利計劃」原為一個為期四年的青少年發展計劃,於1984年在英國成立,旨在提供機會讓年青人參與各項挑戰,令他們從中得到啟發。因效果理想,於1988年變為一個永久性的青年慈善團體,1991年易名為「國際雷利計劃」,以「致力環保及社區發展的青少年慈善團體」為宗旨及方向。


***「元荃古道」由下花山腳、荃灣的柴灣角開始,經石龍拱、大欖田夫仔、再過吉慶橋經東白虎坳出元朗大棠止;全長約12.5 公里,乃昔日元朗鄉間的村居通往荃灣市集買賣的必經之路。

Saturday, February 24, 2007

歲晚收爐 - 渣馬的賽前準備

參加馬拉松賽事,跑手們習慣在正式比賽前一個星期,作最後一次長課練習後,便只做伸展,不再操練長課,好讓身體在賽前有足夠時間復原,我們一班朋友戲稱為「收爐」;亦因為每年的渣打馬拉松賽事,都會安排在農曆新年之後不久,所以又有「歲晚收爐」之說。但其實「歲晚收爐」之說,亦不大正確,因為渣馬定日子亦並非以農曆新年為依歸,去年我「收爐」之作在大年初三,今年更是在初七「人日」。

這個賽季因為工作繁忙,加上頻頻作病,練習有多「足夠」,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參加了一兩個10K和半馬賽事,我想練習的機會會更少。最後一個月,終於立下決心抽時間練習,幾乎是隔晚跑,但工作實在是不容得自己準時下班,結果每晚都是十二點甚至凌晨才開始跑。睡覺的時間用了來跑步,對健康的影響到底是好處多還是壞處多?我也說不準。大年初五在跑馬地繞圈子跑了一個半馬,最後兩公里竟然感到累。今天是「收爐」之作的日子,上午到維園的渣馬嘉年華取了號碼布和T恤,下午在鰂魚涌公園與愛秩序灣之間來來回回捱足30公里,不算太累,跑完伸展拉筋時,竟然沒有痛,總算有交代了。完成全馬我是沒問題的,不過恐怕又要創個PW了。

其實一直都為操長課的路線而頭痛,因為空餘時間有限,而且通常不是運動場的開放時間。雖然繞著400米的跑道練長課有點悶,但有舒適的泰坦跑道,又有更衣淋浴設備,所以完全可以接受。但因為很多時要近深夜才開操,跑街幾乎是唯一選擇,居處樓下可供練跑的道路很短,一跑出去便是工廠區巴士廠,雖然經常要留意交通和吸廢氣,其實我不介意跑街,但長期在這樣的環境練習,也不是好事。假日有空當然到適合的地方練習,例如城門河、汀角路、城門水塘、大網仔路、萬宜水庫等等,都是好地方。我是港島人,少不免長途跋涉到,但最大的問題,還是寄存衣物的問題,熱天時好簡單,但冷天就煩了。現時利用得最多的,還是跑馬地,交通方便,長時間開放,又有運動場的設施,一個圈的長度足1400米,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了。只是,每逢跑馬日,我還是要另想辦法。

Thursday, February 22, 2007

吊鐘花-吉慶洋洋喜迎春

農曆新年將至,月初到郊外遠足時,已看見一株株的吊鐘換上了粉紅色的新衣,嫩紅的葉芽,加上晶瑩如粉紅色水晶般的吊鐘狀小花,漫山一片喜氣洋洋的春日景象。

吊鐘花,學名Enkianthus quinqueflorus,與杜鵑花是同科的親戚,因為吊鐘通常在農曆新年前後開花,英文名就叫做Chinese New Year Flower,即中國新年花。以吊鐘為年花,在清代中葉開始盛行,取其「金鐘一響,黃金萬兩」的吉兆,吊鐘花長在枝頂,亦有高中科舉之寓意,人們過年時便跑上山,砍伐吊鐘花帶回家作為年花,因為肆意砍伐,香港的野生吊鐘花一度差不多被砍伐清光,於是政府便立法例嚴禁砍伐。經過多年的休養生息,野生吊鐘花的數目恢復了不少,現時在春天到山上,亦有機會見到吊鐘花盛開的景象。

野生吊鐘花現時仍然受香港法例第96章的《林區及郊區條例》保護,不能砍伐。雖然這樣,野生吊鐘花仍然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早兩年就有綠色團體發現吊鐘花再度被人亂砍伐,新界多處地方有街邊小販公然向途人兜售野生吊鐘花,維園花市也有花檔公然擺賣吊鐘花。原來因為吊鐘不屬於瀕危品種,條例只禁止在政府土地上砍伐吊鐘,長在私人地上的就管不到了,亦沒有管制由內地輸入(其實內地的吊鐘也差不多被砍伐清光了),所以單是出售,並不算違法,就算明知都很難舉證入罪,除非是在政府土地上砍伐時當場被捉到。

零四年昂坪360纜車興建時,因為沿途經過大片野生吊鐘的生長地帶,地鐵公司負責把受影響的200株移種到另一邊山坡,可惜由於選擇了在不適合的季節移種,移種後又沒有好好跟進照料,加上遇上一個比較乾旱的冬天,結果移種的吊鐘大量枯死,當時報紙也有報導,事件亦提交到零六年立法會環境事務委員會上討論,但地鐵公司只承諾會趁雨季種植其他代替品種,枯死了的吊鐘又不了了之。

大家在山上見到吊鐘花時,請記得原來能夠欣賞到如此美麗的大自然,也不是必然的,還要靠大家好好努力去保護。



Sunday, February 11, 2007

我們只有一個地球

等了五年的Windows Vista終於正式在香港登場了,昨天路過Circle K,發現竟然連連鎖便利店都有Vista出售。電腦商場的大小電腦商鋪,電腦升級的生意似乎一下子都好了起來,由朝到晚,店員幾乎不停地把過時的顯示咭從一台台只出了廠1至2年的品牌PC上拆下,換上全新的顯示咭,又或者不停地應付前來購買中央處理器(CPU)和記憶體的顧客;鄰近的幾家收購二手電腦硬件的商鋪,生意也不錯,二手的電腦擠滿了狹窄的舖面,很多甚至還是只用了一年的簇新貸品。稍舊的型號,二手店都不收,只有送去垃圾站……一切都是拜Vista所賜。Vista的高要求,使不少電腦用家把電腦升級提上了日程。

雖然官方公佈的Vista所需記憶體標準是512MB,但大家都知道,這只僅僅足夠支援系統的啟動和安裝,要暢順地使用,得起碼要1.5GB RAM。中央處理器的要求是800Hz,而且有32和64-bit的版本可用,但條件是你必須要忍受以龜速運行。現實是,沒有Core Duo處理器的搭配,你休想讓Vista起飛。現時個人電腦的用途趨勢,早已令其變身為成為高清多媒體和娛樂器材,Vista的優勢,正正是順應了這個潮流:具有3D效果的「3D Flip」取代傳統的程序切換介面,當然,這不是免費的晚餐,如果想要享受Vista所帶來Aero的華麗畫面和3D威力,Aero 3D技術需要一張支援DirectX 10架構的顯示咭。

表面看來,只要增加記憶體、升級中央處理器和顯示咭,就能運作Windows Vista,但用家很快會發覺,要達到最佳運作環境,單單靠個別硬件的升級是不行的。相信Vista推出之後一段短時期,電腦換機潮便會席捲而來。

Vista的推出,讓全球的電腦用家開始了同步的律動。根據市場分析,Vista的推出,將會促發無限的I.T.產業機遇,來年至少令整個業界的發展增長13%。然而,當大家開始瘋狂追逐高性能電腦硬件的同時,大概沒有想過,那些被拋棄的廢舊電腦硬件將會何去何從。關注電腦廢物問題組織的研究早已指出,每個電腦顯像管內含有8磅的鉛,而電池和開關則含有鉻化物和水銀。鉛會破壞人的神經、血液系統以及腎臟,而水銀則會慢性破壞腦部;鉻化物會透過皮膚,經細胞滲透,小量已可以會造成嚴重過敏,引致哮喘。此外,電腦硬件中還有砷及其他可能危害人體健康的元素。丟棄到垃圾堆填區的電腦廢物,會讓這些重金屬嚴重污染地下水,飲用地下水或食用受污染的動植物,會讓這些重金屬積聚在人體之內,引致中毒。

過去發達國家處理電腦廢物,不外乎堆填、焚化、又或者運往第三世界國家,為生態系統帶來極大災難。公平一點,電腦淘汰潮引發環境污染的問題,其實也不能完全歸罪於Vista,這是這個資訊時代的負面影響,沒有微軟,也會有其他公司做同樣的事情。民間有團體一直呼籲電腦回收再用,但暫時似乎成效不大,因為這不單需要銷售商和製造商的推動,還需要我們這一群電腦用家的支持和配合。

電腦可以讓我們創造無數個虛擬的世界,但卻永遠改變不了一個事實-我們只有一個地球!


Saturday, February 03, 2007

昂坪大搜索

熱愛大自然的朋友們,眼中的山山水水是如此的美、總是令人想親近親近。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山友們每到假日,不管天朗氣清還是風吹雨打,都好像著了魔似的向山中進發。或者有人覺得難以理解,但我完全明白,因為我也是其中一個。只是熱愛山水的山友當中,也不是每個都明白山水之中暗藏的殺機。

1月28日,一位熱愛溯澗的山友盧先生,一早出發到東涌參加溯澗活動後,晚上沒有回家。他弟弟Bryan在第二天報警,同時在本地遠足網站上發放消息,希望有曾經同遊或遇到過他兄長的山友,提供如最後見面時間和地點的消息。可惜盧先生可能因為遲到,沒有跟上他打算追隨的遠足團體。最後一位見過他的網友,是在石門甲村附近,他一個人行色怱怱,似乎是在追趕經已出發遠去的遠足隊伍。

失蹤之後的兩天,盧先生的手提電話仍能接通,但只是長響沒有人接聽。從電訊公司提供的資料,訊號是經昂坪/彌勒山的訊號發射站接通的,所以一連數天,警方、民安隊攀山隊和山友們自發組織的義務搜索隊,都不斷地在石門甲附近作地毯式搜索。只是,原來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

電訊公司基於某些原因,遲遲不肯/未能公佈失蹤者手提電話訊號接收的詳情。於是過去四天,大家一直以為是彌勒山發射站接收到失蹤者電話的訊號,所以都集中在石門甲那邊的彌勒水系溪谷作搜索。今天不用上班,也加入了山友義務搜索隊,到達昂坪準備會合加入搜索時,綽號「孟波」的山友(即上次統籌搜索失蹤丁探員的那位) 、失蹤者的弟弟Bryan和一組山友剛搜索完彌勒山南坡。大家交換訊息後,才得知電訊公司終於肯公開,接收到訊號的原來是「昂坪360」昂坪市集吊車站的訊號站,而訊號站只覆了蓋彌勒山方向約30度角的範圍,亦即是說,需要搜索的範圍其實沒有先前估計般廣闊,而且根本不是石門甲那邊的山坡。

大家商量過後,估計盧先生在彌深石澗的機會很大。但因為彌深石澗上游多直崖,下降有一定難度,現場幫忙的山友中,富攀澗經驗的不多,我們隨身亦只有少量繩索等裝備;而且當時已是下午,現在冬天太陽下山的時間也早,所以沒有即時開展對石澗的搜索。不過明天將會有多隊行山隊出動幫忙搜索,而且當中不乏富攀澗經驗的山友,可以集中搜索彌深石澗及其支流,而以盧先生對石澗的熱愛,入探水清瀑秀的彌深石澗,可能性也很大。

另外,今天也發生了一段小插曲,當我們和負責今天搜索的警員在等待下午的行動安排時,有沿狗牙嶺登鳳凰山的山友報警,說在中午時份拾到一個遺留澗谷中的背囊,內有衣物、報紙和食水,警方一度以為前是盧先生的物品,於是我和一位山友由鳳凰山「天梯」趕上斬柴坳,希望可以提供協助,但發現衣物呎碼及報紙日期不吻合,而Bryan也確定了不是其兄的物品。我們登上到斬柴坳,與發現背囊的報案山友及警員傾談過後,發現背囊位置在狗牙嶺「一線生機」以下,不是昂坪360訊號站的覆蓋範圍。但拾獲的背囊,明顯被磨損至穿洞,應該是連人帶背囊不斷滾動所造成的,極大可能是另一宗山野意外,不過我們今次主要是搜索盧先生,所以便折回昂坪會合大隊。

無論山野經驗如何豐富,意外就是意料之外,山野安全,是每一位山友都應該重視的。衷心希望大家都可以「快快樂樂上山去,平平安安回家來」。

地球暖化與植物 - 與林超英的有機飯局


或者有市民因為各種原因,對香港天文台的台長林超英有所不滿,但不論你喜歡他與否,他對天文氣象方面的專業知識,對大自然和觀鳥的熱愛,卻是無何置疑的。今天應朋友邀請,參加了由「香港有機農業協會」主辦的有機飯局,席上嘉賓就是林超英。林超英跟大家講的話題,是地球暖化下,一般人沒有留意的其他嚴重後果。

以前我只在電視新聞中見過林超英,回應有關掛風球的準則,他給我的印像,是一個直腸直肚的學者多於似一個政府官員,不懂說討好傳媒和公眾的說話,這也許是他成為眾矢之的的原因。不過今次飯局,卻發現他其實是一個講話生動又幽默的人,善於用顯淺的說話解釋深奧的道理。

今天參加飯局的,大都是從事或支持有機耕作的朋友,所以話題以「氣候轉變與植物的關係」開頭。地球暖化是近日的熱門話題,而明日在巴黎的氣候專家會議,科學們對地球暖化的問題即將有重大宣佈。人類過量製造溫室氣體 ─ 二氧化碳、氧化亞氮、和氟氯碳化物 ─ 的後果,一般人只會想到臭氧層穿洞引至皮膚癌,溫室效應令氣溫升高,導至兩極冰山融化,引至水浸和極端天氣,但其實地球暖化引起的變化和影響,卻是深遠得多。

首先,人們只留意臭氧層的破壞,少有討論臭氧層的形成和維持。臭氧層的形成和修補,先決條件是要有氧氣,而氧氣的產生,要靠地球上的植物。地球本來也和其他沒有生命的星球一樣,充滿極濃的二氧化碳,氣溫高得不宜現在地球上大部份現存的物種生存。現在地球上高達21%氧氣含量,是由約20億年前一點一滴存積起來的,同樣的以前極濃的二氧化碳,亦是一點一滴地由空氣中被收納起來,藏於地底。誰淨化大氣的是功臣? 就是人類經常踐踏和賤視的植物。打從20億年前的可以進行光合作用的細菌開始,到後來的綠色植物,都在從不間斷地利用陽光作能量,把二氧化碳轉化成氧氣和碳水化合物,為修補臭氧層提供材料,亦減少大氣中二氧化碳,令氣溫降至更適宜大部份物種生存的水平。

地球大氣的二氧化碳含量,由三十年前的0.03%,上升到現在0.04%,看似輕微,其實是增加了三成,在宇宙中,三十年間起了三成的變化,卻是意味著一個急劇而具災難性的變化。二氧化碳增加,引致氣溫上升,接著遭殃的,便是不能適應的植物,影響生長和繁殖,甚至滅絕,其中包括人類賴以維生的農作物。以過去經驗,氣溫每上升攝氏一度,農業生產會跌10%,地球上需要減少6億人口,才能維持現時的糧食供應水平,而對未來的預測,氣溫將上升攝氏3-4度。所以地球暖化,能淨化大氣的植物減少,不單削弱了造氧和降低二氧化碳的機制,造成惡性循環,更加導至糧食減產甚至失收,引致大飢荒。

另一方面,地球暖化,令某些本只屬於熱帶的傳染病更易活躍更易散播,亦會令不少潛伏了億萬年的微生物和病毒復甦,直接威脅到人類的生存。

臭氧層穿洞引至皮膚癌,氣溫升高,冰山融化引至水浸,極端的天氣,或許這些都是可以依靠工程建設解決的問題-建造隔離惡劣環境的避難所,但糧食短缺和百病叢生,卻才是天大的難題。

圖片:轉貼自 香港天文台,香港有機耕作協會

迷信的代價

亞洲地區宗教盛行放生儀式,在華南地區,用來放生的,主要是從野外捕捉的白腰文鳥、相思等野鳥。信眾從市場購買這些來自外地的雀鳥放生,其實是直接鼓勵雀販捕獵野生雀鳥,令牠們受苦甚至死亡;另一方面,亦是在破壞本地生態和助長禽流感的蔓延。
政府大力呼籲市民不要再放生入口的野生雀鳥,以免助長禽流感蔓延;本地各大宗教團結亦響應暫時不再舉行雀鳥放生活動,改為放生魚類。可是仍有不少執著於形式的信眾,仍然執迷不悟地堅持繼續雀鳥放生活動。有傳媒假扮買家到廣州越秀區和芳村區兩個主要雀鳥市場查探,原來仍有不少香港雀販向他們大批訂購「放生鳥」的貨,有的甚至承接代客私運往香港。大量訂貨主要是新春將近,傳統上會拜神祈福,放生雀需求大增。


泰國春武里府一個動物園,禽流感在一個月內感染了超過了50隻老虎;印尼泗水大學的調查亦顯示,爪哇地區家禽市場附近的野貓,兩成帶有H5N1病毒抗體。世衛專家擔心正在快速變種的禽流感,已經開始在鳥類以外動物之間傳播,若病毒適應了哺乳類動物,就更易變成可以人傳人,那是任何人都沒有抵抗力的新病毒品種,另一場的人類疫症將會開始。廣州呼吸疾病研究所所長鍾南山近日亦已發出警告,禽流感病毒已經發生變異,呼籲提高警覺。

內地商販的無知(還是無良,或者兩者皆是?),內地政府的執法形同虛設,已經是人所共知,我已不想再評論了;香港雀販明知政府已經嚴限進口,明知會有機會令禽流感禍延全港的情況下,為了暴利,依然設法偷運野生雀鳥入口,令人髮指!

當然,有求才有供,如無人買放生鳥,無利可圖,利字當頭的雀販也不會花力氣捕捉和偷運。本港有不少信眾,因為近日在本地很難買到放生鳥,於是改到隔鄰的深圳放生,據聞最熱門的,是毗鄰香港的羅芳村,因為信眾相信放生的雀鳥很大機會飛回香港,如在香港放生。本港街頭撿獲的死雀數目近月大增,其中七隻驗出帶H5N1禽流感病毒的,正是常用來放生的品種。放生一隻帶病毒的野鳥,就會有很多隻本地雀鳥受感染而死亡,亦有機會引致禽流感大爆發,為了壓止疫情,數以萬計的家禽會被撲殺,而不幸受感染的老弱市民,亦有機會喪命,受害的甚至可以是放生者自己。那些執迷不悟的信眾,還憑什麼可以堅信,放生買來的野鳥,是拯救生命,可以積福?

信仰可以給人予生命的動力;迷信的代價,卻是害人害已,塗炭生靈。

圖片:雀鳥市場上出售的「放生鳥」(網上圖片)